第三四四章人情冷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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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四四章人情冷暖
“楊國公不是要做交換，這又是什麽意思？”她艱難地從書堆上爬起來，衣襟仍然敞開，露出裏面精致的鎖骨。
現在，她的羞耳心已然不見了，心中有的皆是不甘。孟雪崖不喜歡自己也就算了，她承認梅少卿的確比她長得好看，可楊浚一個中年男子，竟然也如此不給自己顏面，她都已經坐在他的大腿上，他居然還能把自己推開！
王夢歧的羞恥心已經蕩然無存，有的全是滿心怨恨。
“我是什麽意思？”楊浚站了起來，看著狼狽不堪的王夢歧冷笑，“虧你還是瑯琊王氏出身，你的先祖當年寧折不屈，沒想到百年之後卻出了一個你這樣的後代。足以讓他們在墳墓，也覺得羞憤欲死！”
事到如今，王夢歧哪裏不明白楊浚的意思？他根本沒想幫自己！
她對於楊浚來說，不過是閑來無聊逗弄的一只小寵物罷了！
要是換作以前，王夢歧覺得自己一定會暴跳如雷，並把事情告訴王宰輔，讓他好好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。可現在，她能做的只有忍受。
“你究竟是什麽意思？”王夢歧重新系好自己的衣服，目光一點點冷了下來。
楊浚笑道：“你身上已經沒我想要的東西，你最好現在就走，別等我看你不順眼了，叫下人把你從我的國公府裏丟出去。死心吧，我不可能幫你。”
他話音剛落下，王夢歧反倒露出一個笑容來：“楊國公話不要說得太滿，我這裏有一件事情，足以致連家於死地，就是不知道楊國公有沒有興趣知道。”
她說話期間，一直盯著楊浚的眼睛看，見他聽到眼中果然閃過一絲光芒，就知道自己一定賭對了。
楊浚重新坐了下來，問道：“你且說說看。”
王夢歧走到他身邊，壓低了聲音道：“你可知道，梅少卿的未婚夫婿孟雪崖，其實是前朝文德太子的嫡子？”
許久之後，王夢歧終於走出楊國公府，神色平靜地回到宰相府裏。
王夢初一直在王夢歧的院子裏等著她，見她回來了立刻露出希望的目光，向她跑了進去，扶住她問道：“姐姐，怎麽樣了孟雪崖答應了嗎？”
“我沒去找他。”王夢歧說道，“相反的，我去了楊國公府。”
王夢初不明白，他們宰相府和楊國公府一向不是很熟，雖然上次答應過兩家聯手，可現在他們祖父出了事，楊浚應該避之不及，怎麽可能答應幫他們？
“楊國公當然答應了。”王夢歧看出她弟弟心裏的疑惑。
想起剛才的遭遇，她心裏不平衡起來。明明王夢初才是家裏的男丁，宰相府遇到危機之時，最該扛起重擔的，不應該是王夢初嗎？反倒叫她一個女子出面，四處求情，要不是楊浚不同意，她這時候恐怕已經委身給他了吧？
王夢初也感受到王夢歧對自己的不滿，他明白王夢歧心裏的不快。可從小到大，他都被灌輸王夢歧比他強的觀念，導致他到了現在已經不會自己解決事情，遇到麻煩只會依仗著王夢歧了。
“阿初，你是個男子，也該學會做事了。”王夢歧沈沈地說道。
王夢初賠了個笑臉，才讓她的臉色緩和一些。
“姐姐用了什麽方法，居然把那楊國公給說服了？”他緊接著又問道。
王夢歧坐下來，撫了撫自己的額頭，說道：“我用孟雪崖的身份，同楊國公做了個交易。”
王夢初立刻楞住，吞吞吐吐地問：“可是，孟雪崖的身份一旦說出去……”
“我知道！可是現在我們還有其他選擇嗎？”王夢歧高聲反問，一時間將王夢初的話逼了回去，“阿初，才短短一天時間而已，我就嘗遍了人情冷暖！我現在才明白，沒了祖父我們什麽都不是！如果救不回祖父，就沒有什麽瑯琊王氏，我們都會跟著完蛋的！”
王夢初沒有反駁王夢歧的話，他怔怔地看著突然爆發的王夢歧，心中默默想到，雖然那邊已經正式與孟雪崖鬧翻。
但孟雪崖手中掌握著最核心的機密，一旦孟雪崖的身份被洩露，所有人都會承受滅頂之災！
雖然這次江左的勢力被剿滅，但這僅僅是孟雪崖的警告，若是對方就此收斂，或許還能有一線生機。哪裏想到，王夢歧竟把這種事情告訴了楊浚，那邊若是知道了，只怕他們整個王家都活不成了。
“我、我先去睡了。”王夢初忐忑不安地逃了出去。
回到房間之後，他躺在床上怎麽也睡不著。直到最後他突然想起，自己雖然是王家嫡孫，可由於不受重視，那邊的人並沒有見過他。如果他趁早抽身，說不定還能有一生路。
想到這裏，他連忙起身把所有值當的東西收拾好了，帶上幾個心腹，趁著夜深人靜，如今的王家又亂成一團獨自到馬房牽了一輛不怎麽顯眼的馬車，等到天一亮便趕著馬車出了城門。
等第二天王夢歧醒來之後，整個府裏都找不到王夢初。聯想到昨晚王夢初的表現，王夢歧哪裏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？只可惜，王夢初現在早已不知去向，而現在的她也無力尋找了。
她絕望無助之時，楊浚替她爭取到一次探視的機會，她終於能夠見王宰輔一面。
王宰輔被關在一間陰暗潮濕的牢房裏，王夢歧進去之後，感覺自己全身都發了黴，偶爾還能看到一只老鼠跑過去。她極力壓抑著自己想要尖叫的欲望，跟在獄卒身後進了牢房。
她一進到牢房裏，就看到王宰輔穿著一身囚服，躺在一堆臭烘烘的稻草上。身上的囚服滿是汙漬，整個人看起來一下老了十歲，她差點都認不出來，眼前這個虛弱的老人，就是自己在朝堂上叱咤風雲的祖父！
“祖父！”王夢歧情不自禁地喚了一聲，看到王宰輔這副模樣，她的眼淚都掉了下來，“祖父您這是怎麽了？他們對你用了刑？”
王宰輔沒想到還能見到王夢歧，眼裏露出一絲欣慰，搖了搖頭說道：“他們沒打我，就是這牢裏實在太潮濕了，我的風濕又患了，整個晚上疼得厲害。昨天晚上不好過，我一夜沒睡好，便成了現在這樣了。”
王夢歧聽他這麽說，立刻去看他的腿，果然見他的腿已經腫了起來。以前在府裏的時候，有下人的精心伺候看起來並不嚴重，可一換到這種惡劣的環境下，就立刻發作了起來。
王宰輔對她搖了搖頭，示意她不要傷心，問道：“現在府裏怎麽樣了？一聽我被抓，一定都亂成一鍋粥了吧？就是苦了你和阿初了，沒了祖父二房和三房一定對你們不客氣。”
他心疼地看著王夢歧，才一天不見而已，他的寶貝孫女就已經憔悴了不少。王夢歧是他捧在手心裏長大的，一想到她會受委屈，王宰輔心裏就難過得不得了。
他現在甚至有些後悔了，喃喃地說道：“早知道便隨他去了，他愛娶誰娶誰去。不該派人對梅少卿動手的，不然我的阿鴛和阿初也不會這麽難過。”
王夢歧一聽王宰輔提起孟雪崖，便恨得咬牙切齒，說道：“若不是因為他，我們王家也不會遭此大難！祖父，您放心楊國公已經答應幫我們，您很快就能從這裏出去的！”
王宰輔畢竟在官場裏待了這麽多年，一聽到王夢歧提楊浚，心裏便立刻有了警覺，問道：“楊浚這人最是重利，若是沒有條件，他絕不可能幫我們！阿鴛，你到底許了他什麽？”
“祖父，您知道嗎？那天夜裏我去求孟雪崖，以為他還顧念一絲情義，念在我們王家這麽多年對他孟氏忠心耿耿，他會出手相助！沒想到，他竟絲毫不為所動。”王夢歧的眸子漸漸染上怨毒，“所以，他不仁，我幹脆不義！我把他的身世告訴了楊國公，楊國公立刻答應我的要求！”
話音剛落下，聽只見“啪”的一聲，王夢歧就覺得自己臉上火辣辣的疼。
她不可思議地看著王宰輔，尖聲問道：“祖父，你居然打我！我這麽做一切都為了救你啊，若非如此我為什麽會吃那麽多苦頭！”
王宰輔痛心疾首：“阿鴛，你現在還不明白嗎？我做了那麽多，並非為了忠於孟氏，都是為了我們王家啊！若非如此，我怎麽可能做上宰輔的位置？如今，你把孟雪崖的身世抖出來，就算他已經與那邊絕裂，可他依然不能落入周氏手中！你這樣做，無異於自斷生路，把整個王家送進地獄！”
王夢歧整個人都呆住，喃喃地說道：“祖父，我都是為了救你。那邊已經是強弩之末，他們手再長也不可能伸到京城裏來，王家不會有事的，我們也不會有事的！”
她說到這裏，整個人都抖成一團。
王宰輔看著於心不忍，嘆了口氣道：“祖父已經老了，活到這把歲數也夠了，這幾年你帶著阿初到其它地方避一避吧，遇到合適地方便在那裏紮根。總之，不要再回來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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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楊國公不是要做交換，這又是什麽意思？”她艱難地從書堆上爬起來，衣襟仍然敞開，露出裏面精致的鎖骨。
現在，她的羞耳心已然不見了，心中有的皆是不甘。孟雪崖不喜歡自己也就算了，她承認梅少卿的確比她長得好看，可楊浚一個中年男子，竟然也如此不給自己顏面，她都已經坐在他的大腿上，他居然還能把自己推開！
王夢歧的羞恥心已經蕩然無存，有的全是滿心怨恨。
“我是什麽意思？”楊浚站了起來，看著狼狽不堪的王夢歧冷笑，“虧你還是瑯琊王氏出身，你的先祖當年寧折不屈，沒想到百年之後卻出了一個你這樣的後代。足以讓他們在墳墓，也覺得羞憤欲死！”
事到如今，王夢歧哪裏不明白楊浚的意思？他根本沒想幫自己！
她對於楊浚來說，不過是閑來無聊逗弄的一只小寵物罷了！
要是換作以前，王夢歧覺得自己一定會暴跳如雷，並把事情告訴王宰輔，讓他好好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。可現在，她能做的只有忍受。
“你究竟是什麽意思？”王夢歧重新系好自己的衣服，目光一點點冷了下來。
楊浚笑道：“你身上已經沒我想要的東西，你最好現在就走，別等我看你不順眼了，叫下人把你從我的國公府裏丟出去。死心吧，我不可能幫你。”
他話音剛落下，王夢歧反倒露出一個笑容來：“楊國公話不要說得太滿，我這裏有一件事情，足以致連家於死地，就是不知道楊國公有沒有興趣知道。”
她說話期間，一直盯著楊浚的眼睛看，見他聽到眼中果然閃過一絲光芒，就知道自己一定賭對了。
楊浚重新坐了下來，問道：“你且說說看。”
王夢歧走到他身邊，壓低了聲音道：“你可知道，梅少卿的未婚夫婿孟雪崖，其實是前朝文德太子的嫡子？”
許久之後，王夢歧終於走出楊國公府，神色平靜地回到宰相府裏。
王夢初一直在王夢歧的院子裏等著她，見她回來了立刻露出希望的目光，向她跑了進去，扶住她問道：“姐姐，怎麽樣了孟雪崖答應了嗎？”
“我沒去找他。”王夢歧說道，“相反的，我去了楊國公府。”
王夢初不明白，他們宰相府和楊國公府一向不是很熟，雖然上次答應過兩家聯手，可現在他們祖父出了事，楊浚應該避之不及，怎麽可能答應幫他們？
“楊國公當然答應了。”王夢歧看出她弟弟心裏的疑惑。
想起剛才的遭遇，她心裏不平衡起來。明明王夢初才是家裏的男丁，宰相府遇到危機之時，最該扛起重擔的，不應該是王夢初嗎？反倒叫她一個女子出面，四處求情，要不是楊浚不同意，她這時候恐怕已經委身給他了吧？
王夢初也感受到王夢歧對自己的不滿，他明白王夢歧心裏的不快。可從小到大，他都被灌輸王夢歧比他強的觀念，導致他到了現在已經不會自己解決事情，遇到麻煩只會依仗著王夢歧了。
“阿初，你是個男子，也該學會做事了。”王夢歧沈沈地說道。
王夢初賠了個笑臉，才讓她的臉色緩和一些。
“姐姐用了什麽方法，居然把那楊國公給說服了？”他緊接著又問道。
王夢歧坐下來，撫了撫自己的額頭，說道：“我用孟雪崖的身份，同楊國公做了個交易。”
王夢初立刻楞住，吞吞吐吐地問：“可是，孟雪崖的身份一旦說出去……”
“我知道！可是現在我們還有其他選擇嗎？”王夢歧高聲反問，一時間將王夢初的話逼了回去，“阿初，才短短一天時間而已，我就嘗遍了人情冷暖！我現在才明白，沒了祖父我們什麽都不是！如果救不回祖父，就沒有什麽瑯琊王氏，我們都會跟著完蛋的！”
王夢初沒有反駁王夢歧的話，他怔怔地看著突然爆發的王夢歧，心中默默想到，雖然那邊已經正式與孟雪崖鬧翻。
但孟雪崖手中掌握著最核心的機密，一旦孟雪崖的身份被洩露，所有人都會承受滅頂之災！
雖然這次江左的勢力被剿滅，但這僅僅是孟雪崖的警告，若是對方就此收斂，或許還能有一線生機。哪裏想到，王夢歧竟把這種事情告訴了楊浚，那邊若是知道了，只怕他們整個王家都活不成了。
“我、我先去睡了。”王夢初忐忑不安地逃了出去。
回到房間之後，他躺在床上怎麽也睡不著。直到最後他突然想起，自己雖然是王家嫡孫，可由於不受重視，那邊的人並沒有見過他。如果他趁早抽身，說不定還能有一生路。
想到這裏，他連忙起身把所有值當的東西收拾好了，帶上幾個心腹，趁著夜深人靜，如今的王家又亂成一團獨自到馬房牽了一輛不怎麽顯眼的馬車，等到天一亮便趕著馬車出了城門。
等第二天王夢歧醒來之後，整個府裏都找不到王夢初。聯想到昨晚王夢初的表現，王夢歧哪裏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？只可惜，王夢初現在早已不知去向，而現在的她也無力尋找了。
她絕望無助之時，楊浚替她爭取到一次探視的機會，她終於能夠見王宰輔一面。
王宰輔被關在一間陰暗潮濕的牢房裏，王夢歧進去之後，感覺自己全身都發了黴，偶爾還能看到一只老鼠跑過去。她極力壓抑著自己想要尖叫的欲望，跟在獄卒身後進了牢房。
她一進到牢房裏，就看到王宰輔穿著一身囚服，躺在一堆臭烘烘的稻草上。身上的囚服滿是汙漬，整個人看起來一下老了十歲，她差點都認不出來，眼前這個虛弱的老人，就是自己在朝堂上叱咤風雲的祖父！
“祖父！”王夢歧情不自禁地喚了一聲，看到王宰輔這副模樣，她的眼淚都掉了下來，“祖父您這是怎麽了？他們對你用了刑？”
王宰輔沒想到還能見到王夢歧，眼裏露出一絲欣慰，搖了搖頭說道：“他們沒打我，就是這牢裏實在太潮濕了，我的風濕又患了，整個晚上疼得厲害。昨天晚上不好過，我一夜沒睡好，便成了現在這樣了。”
王夢歧聽他這麽說，立刻去看他的腿，果然見他的腿已經腫了起來。以前在府裏的時候，有下人的精心伺候看起來並不嚴重，可一換到這種惡劣的環境下，就立刻發作了起來。
王宰輔對她搖了搖頭，示意她不要傷心，問道：“現在府裏怎麽樣了？一聽我被抓，一定都亂成一鍋粥了吧？就是苦了你和阿初了，沒了祖父二房和三房一定對你們不客氣。”
他心疼地看著王夢歧，才一天不見而已，他的寶貝孫女就已經憔悴了不少。王夢歧是他捧在手心裏長大的，一想到她會受委屈，王宰輔心裏就難過得不得了。
他現在甚至有些後悔了，喃喃地說道：“早知道便隨他去了，他愛娶誰娶誰去。不該派人對梅少卿動手的，不然我的阿鴛和阿初也不會這麽難過。”
王夢歧一聽王宰輔提起孟雪崖，便恨得咬牙切齒，說道：“若不是因為他，我們王家也不會遭此大難！祖父，您放心楊國公已經答應幫我們，您很快就能從這裏出去的！”
王宰輔畢竟在官場裏待了這麽多年，一聽到王夢歧提楊浚，心裏便立刻有了警覺，問道：“楊浚這人最是重利，若是沒有條件，他絕不可能幫我們！阿鴛，你到底許了他什麽？”
“祖父，您知道嗎？那天夜裏我去求孟雪崖，以為他還顧念一絲情義，念在我們王家這麽多年對他孟氏忠心耿耿，他會出手相助！沒想到，他竟絲毫不為所動。”王夢歧的眸子漸漸染上怨毒，“所以，他不仁，我幹脆不義！我把他的身世告訴了楊國公，楊國公立刻答應我的要求！”
話音剛落下，聽只見“啪”的一聲，王夢歧就覺得自己臉上火辣辣的疼。
她不可思議地看著王宰輔，尖聲問道：“祖父，你居然打我！我這麽做一切都為了救你啊，若非如此我為什麽會吃那麽多苦頭！”
王宰輔痛心疾首：“阿鴛，你現在還不明白嗎？我做了那麽多，並非為了忠於孟氏，都是為了我們王家啊！若非如此，我怎麽可能做上宰輔的位置？如今，你把孟雪崖的身世抖出來，就算他已經與那邊絕裂，可他依然不能落入周氏手中！你這樣做，無異於自斷生路，把整個王家送進地獄！”
王夢歧整個人都呆住，喃喃地說道：“祖父，我都是為了救你。那邊已經是強弩之末，他們手再長也不可能伸到京城裏來，王家不會有事的，我們也不會有事的！”
她說到這裏，整個人都抖成一團。
王宰輔看著於心不忍，嘆了口氣道：“祖父已經老了，活到這把歲數也夠了，這幾年你帶著阿初到其它地方避一避吧，遇到合適地方便在那裏紮根。總之，不要再回來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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